第55章 第 55 章 “卿卿,你爱我吗?”……(1/2)
第55章第55章“卿卿,你爱我吗?”……
王静姝回到府中,不等她去寻沈莹,沈莹就已寻来了。
好在她此刻已经又换了一身舒适的入寝衣裙,脖颈处的红痕也经由竹苓提醒遮了起来,免得沈莹好奇心过重,她难以解释。
沈莹入夜了还来瞧她,自然是因担忧她,但宴席后来所发生的事,与惠王所言并无什么不同。
她遂也用同等的说辞搪塞了过去,就当她是吃多了酒,不小心迷失在了某处,直到沈三郎寻到她,带她去了某处小憩,才归来得晚了。
沈莹虽有狐疑,可三哥早前在寻到表姐时,就有卫士来知会了她一声,如此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,也就迷糊地岔开了话题。
离开前,沈莹瞥眼瞧见了插在大口花觚中的糖画,惊喜拿起道:“表姐,这个兔子我喜爱,送我可好?”
一糖画,不值钱的小玩意,沈莹根本没想过会被拒绝,她也不是馋,就是中意了,也就开口讨要了。
王静姝眼皮自她拿起那一刻就跳了跳,下意识阻止道:“这已放了两日了,你若喜欢,改日我去为你买新的。”
沈莹转了转糖画竹签,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哪坏了,也并不嫌弃放了多久,但表姐都那般说了要给她买新的,那自然是新的好,遂将糖画放了回去。
翌日,王静姝左等右等没有等到沈遐洲来寻她。
她昨日与惠王闲话许久,嵇牧不会不与沈遐洲说,以她对沈遐洲的了解,他夜探香闺问她与惠王说了什么不是做不出来。
可他没来,她想了一会,就暗唾了一口,沈遐洲比她想的还要矫情。
他要么是在哪暗自生气,要么就是昨日在她面前淌了鼻血还未缓过来,或者两者皆有之。
按理,她是不会纵着沈遐洲的拿乔的,可偏生她想知沈遐洲查出的结果,还想知若真如她猜想的一般是陶然害她,沈遐洲要如何态度处之。
她显然地,是对流言中的赐婚是记恨在心里的。
沈遐洲确实在生气,昨日虽被女郎又是一番戏弄,但他只觉得飘然,处理完陶然之事后,也想寻女郎邀功,可想白日里才落荒而逃,再去免不了被一番嘲笑,就先唤嵇牧来过问了几句。
嵇牧不说还好,一说,他又怒不可遏,嫉妒疯了,王静姝到底多能招桃花,光是一个赏菊宴,她就又惹了许多的郎君爱慕。
如此也罢了,可她不单收惠王送的红绳戴着,离开前还不忘与人相互关怀。
他理智全无,全然没听进去嵇牧转达的两人说的是什么,他愤愤令星泉去库中翻出许多珍奇宝饰。
一佛珠红绳算什么,王静姝是好美饰的女郎,只有更华美的宝饰才与她相得益彰。
他实被刺激得不轻,什么都要与旁的郎君较量一番,等待星泉去翻找之际,他又自怨自艾生出了委屈,头脑也昏昏沉沉。
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又与王静姝发生争吵,便默然坐了半宿才睡去,白日里也没什么精神。
听得王静姝寻来时,他还在揉额缓着头痛,但眼角眉梢不自觉地浮起了一丝笑意,王静姝果然心中有他。
他轻敲了敲几案,道:“让她进来吧。”
星泉唇角抽了抽,郎君说的好生拿乔,王娘子来了,有哪次是会被拦的,又有哪次需要人允了才入内的?
但星泉也就只敢在心中腹诽地出了房门。
王静姝之前便常来沈遐洲的院中,卫士根本不会拦她,她与星泉半道上就撞上了,星泉口齿伶俐:“王娘子,你来得可巧,我家郎君像是着了凉,今日精神瞧着就不太好。”
“你来了,我家郎君或许就听劝愿意请医师来看看了。”
星泉心情很好,他是极爱王娘子来的,明眼人都瞧得出郎君喜爱王娘子,王娘子也比二郎君还能克制得住他家郎君。
王静姝听得微拧了眉。
着凉?
这入了秋的气候虽已凉爽不少,但也没到冷的程度,沈遐洲也就昨日与她一同泡了泡冷池有着凉的机会,他怎这样没用。
“过几日便是社日祭,娘子要邀郎君一起过节吗?”星泉并没有放低音量,是说与房中的郎君听的,他家郎君空有一副好相貌,却阴郁孤冷,不如二郎君会与女郎相处,这方回洛京,他瞧郎君阴晴不定得更甚了,希冀郎君能邀女郎一起过节,他们大房这一院的人也能好生热闹热闹。
不然郎君杵着,他们这些人也不敢热闹太过。
沈遐洲好耳力下,自然听到了星泉对他的编排,他如何又病了,他只是有些精力不济罢了,他果然该早些将星泉发卖了。
他面容低微,目色沉郁地想。
王静姝也在这时推门而入,见郎君果然如星泉所说,精神瞧着不太好,缓缓擡目望来一眼,没有什么力度,像雪落一般轻,偏面容雪静,眉目明丽淡雅,只坐在那,就如雪如月,整个人掩去了阴戾之色,加重了温润光华。
是王静姝喜爱的那种郎君容色。
沈遐洲目中染愁:“你别听星泉胡说,我没有病。”下一句又不确定道:“你要邀我一起过节吗?”
王静姝瞥了他一眼,她就知他矫情,换了一般人难道不该是问“你要与我一起过节吗?”,到了他这儿却是反了过来。
王静姝不吃他这一套,“我是来问你,你昨日是受陶然的邀赴的赏菊宴吗?”
沈遐洲怔了怔,有些开怀地笑了,他还以为王静姝会先问是何人给她酒水中做的手脚,先问他是受了谁的邀,那说明女郎也在意他,为他吃醋。
他支着下巴,含笑拉她坐下,衣裙委在一处地拥女郎,语中全是撩人的笑意:“卿卿,你喜爱我。”
王静姝是赌气来问责和搞清一些事的,沈遐洲却兀地得出这样的结论,她下意识地就反驳:“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,我只是听到了你要被赐婚的言论,来警告你。”
“你数次坏我姻缘,令我难嫁,到了如今,你也休想轻易娶妻。”她说得激动,翻转身子,与沈遐洲面对面,就差揪上郎君的衣襟警告。
沈遐洲不畏女郎的警告,下巴磕上女郎的肩,笑意不止,眷恋温柔地吐字:“好。”
王静姝被他拥得红了腮,过往都是她撩拨沈遐洲,可他这样温温柔柔,说话也含情的模样,实在分外动人,她不惧情欲上的放纵,但温情的撩拨她就难以招架。
她方才的一通威胁在郎君春水一样的柔情中,消散得一点力道也无。
她连推都不能去推他一下。
沈遐洲察觉到了女郎的变化,从耳畔一直吻到女郎的唇角,继而轻轻含入。
他气息惹得女郎颤栗,温柔的侵入,像吃了酒一般地令人沉醉,魂骨都在为彼此的贴近颤动。
这样的吻并没有持续太久,沈遐洲松开女郎,但又额发贴近地问:“卿卿,你爱我吗?”
俊美的年轻目中不含欲,但蕴着浓浓的情,吸魂夺魄一般诱女郎承认着一些从不曾承认的事实。
王静姝被亲得懵然下,险些沉溺在了郎君的轻诱中,可她自来骄傲,好胜心又强,即便在这样的情爱拉锯中也如此,咬唇坚持着些什么地没有开口。
郎君却不急,像是寻到如何爱抚女郎喜好脉络般地又亲了亲她,扣她贝齿,令她松开那僵持的咬唇,却并不深入,浅浅地在唇畔徘徊,在女郎动摇时又陡地撤离,又问:“卿卿,你爱我吗?”
这种全身情绪都被人牵着走的不满足,令王静姝羞恼无比,她甫地揪了郎君的衣襟,反客为主地凶狠亲吻,然后松开推开郎君道:“你还是先记得我方才说的话。”
她不再管郎君如何情状,逃似的提了裙摆起身,离开的背姿也又慌又快。
这是女郎第一次稍落下风,沈遐洲兀自碰着被凶狠亲吻过的唇,想,女郎的提议很好,她与他就该一直纠纠缠缠,他不会娶旁人,同样的,也不会令她有嫁给旁人的机会,他迟早能娶她。
他昨日又惹怒长公主,隐约觉得母亲的状态有些不对,或许该去一趟孟津渡了。
*
王静姝直到远离了沈遐洲的听松居,才放缓了步子,脸颊却仍旧泛红,他觉沈遐洲在亲吻上进步得越来越大了。
她竟有些掌控不了了。
非是一定要在此事上争个输赢,只是沈遐洲是个麻烦极了的郎君,她不想在日渐交往中不断退让。
想到此,她又懊恼上了,每每与沈遐洲独处到最后,本该谈论的事一件都不曾提起,连她猜测的是否是陶然在她酒水中做的手脚都不曾确认。
可要她再倒回去地询问,怕是又会失控地被缠着追问“你爱我吗?”,光是想想,她心潮又是一阵涌动,面庞发烫起来,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竹苓见娘子回来,唇瓣嫣红润泽,面庞也泛着不正常的红,实是不知该拿娘子如何是好了,陷入情爱的女郎,狠话说得再多次,也控制不住地被那郎君吸引。
她只愿望娘子能得偿所愿,莫再生波折。
王静姝饮了大杯的茶水,才渐渐将压下了面庞的发烫。
不多时,星泉却又寻来,送了一贝母漆盒并带了话,道她想知道的都在盒中。
王静姝微疑惑地扬了眉,让竹苓收了盒子,打开后入眼是纯金打造的手链,上头有漂亮的刻纹,还镶了鸽血红的宝石,是她喜爱的鲜艳色彩。
怎偏送她手链?她试戴在腕上,闪亮的金与似血的红生生将她白皙的手腕衬出一段艳色,与她极为相衬。
也倏地想起,她腕上原本还有什么,她收了惠王的礼,本是想之后换下的,后来就不见了。
她“呲”地笑了笑,确实是沈遐洲会做出的事。
放下手腕,盒中还有一洒金染笺,上头所书字迹笔断意连,遒媚劲健,是极具美感的字迹,一眼便会先被其字态吸引。
“卖弄。”王静姝嘟囔了一句,才往下看,上头道,华林园是陶然所为,已为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。
王静姝果然如此地凝了目色,不过同当初求到她跟前的宋娘子比起来,她觉得沈遐洲良善了不少,但她并不要求太多,她肯定了是谁做的,觉得不够的话,她自己去寻陶然麻烦就行了。
她目光停顿在了含蓄静穆的最后一句,“卿卿,你要与我一起过节吗?”
字如其人,光看字便能多想到沈遐洲这人,典雅隽逸的俊美郎君,面皮和字一样好看。
她收了眼,让星泉带回了用糯纸裹着的糖画,就当是她的回答了。
本就是想送他的糖画,此刻也终是送出去了。
*
社日主要有春秋两次,每逢秋社,上至皇宫官府,下至民间百姓都会在此日进行土地神的祭祀活动,除祭祀外娱乐庆祝也极为热闹,集会竞技、各种各样的表演,有些富贵人家还会宴请乡里三老。
沈府中也收到了宫中赐下来的美酒、脯腊、药饮、油面等物,府中仆役们也得到赏钱和休息。
王静姝因与沈遐洲有约在先,拒绝了不少后来者的邀请,沈莹也奇怪为何表姐不与她一起,沈二郎笑眯了眼地带走了沈莹。
马车就停在府门外,是方从宫廷出来沈遐洲,皇帝这日会将祭肉分给百姓和臣子,寓意着共得神明的福祉。
故而他出来得较晚,但于民间而言,此刻正是热闹的时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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