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50(1/2)
chapter50
“你说不是你,就不是你了?谁信啊!”季明宇煽风点火,“我可是亲眼看见,早上你去刘芸办公室呆了好久,你一回来刘芸就把我手机收了。”
于笙进教室前确实去了一趟刘芸办公室,因为她需要跟刘芸解释这几天为什么没来学校。
于笙不紧不慢道:“我刚刚已经说过了,信不信随你。”
说完,径直走回座位,安静地坐下来看书。
蒋禾木追过去,扯了扯她的袖子:“你就说这些?他们那样骂你,你不生气么?”
“还好,习惯就好。”
明明是再平淡不过的一句话,却透露出无尽的心酸。
“我以为你肯定会跟他们吵起来,我还准备帮你呢。”
“没必要。”于笙说得有理有据,“难道狗咬你一口,你还要咬回去吗?”
蒋禾木一拍桌子,回答出乎意料:“当然要!我管谁咬我,我肯定得咬回去,不然心里不痛快!”
“……”
蒋禾木的脑回路果然清新脱俗,尔等理解不来。
而季明宇似乎仍不相信于笙,带着其他男生孤立了她。
路过于笙的课桌时,总有人有意无意地踢一脚。
于笙扶住晃动的课桌,轻蔑地扯了扯嘴角:“有意思吗?”
做这些无聊的小动作。
他释放的愚蠢,湮灭了她来之不易的美好。
“别啊,我们只是单纯地讨厌你而已,跟你做了什么无关。”
讽刺的话语宛若雪下满了一整个冬,她等不来半个春。
心头炙热抵不住冷水浇灌,墨色染了朦胧。
于笙单手撑腮,语气轻佻:“那真是恭喜你们,以后天天都要看见我这个恶心的人。”
闻言,季明宇冷哼一声,再次踢了一脚于笙的桌子,然后走出教室。
堆在桌子上的书掉了几本,于笙弯下身,一本一本拾起。
看着被撕坏的封面,她心里一阵钝痛。
生活被一把把利刃猛地插进来,裂开了一道缝。她勤勤恳悬地修补,它反反复复撕裂。世道浇漓,剜肉刮骨,很痛,扯着肩胛骨往海里坠。
人们都说水滴石穿。如果她将自己的痛苦原封不动地送给别人,那人是不是也会有崩溃的一天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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树影折射着山海,翠绿随风飘荡,忽地又去了远方。
于笙坐在靠窗的位子上,强撑着因学习太晚而产生的困意。
老式风扇在头顶吱呀摇晃,墙角是永远吹不出冷风的空调。她在阴雨天感受清凉的秋风,用宽大的校服蒙住头,企图逃离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,给自己保留一丝温存。
十几岁的时候感觉一切都正当好,那时月光洁白无瑕,模模糊糊看不真切,星星很浓很密,城市的车水马龙离我们很遥远。但这个年龄段的我们会幼稚地相信,只要一直往前走,那些光怪陆离的美梦终会实现。
她看着低飞的蜻蜓,回首雨打窗帘。
雁过留痕,水波无声。此后相遇,三生有幸。
高中三年就像是一场团囵大梦,马上就要到大梦初醒。
“铁是银白色金属固体,泛红的则是生锈的废铁……”
讲台上,化学老师一边切换着PPT,一边抱着书本介绍铁的性质。同学们纷纷低下头,照着黑板上的内容记笔记。
然而,所有人只看见铁生锈后的残破,却忽略了它也曾泛光。按照质量守恒定律,光并没有消失,而是隐匿了起来,终有一天会破土而出。
我生来荒凉枕梦,譬如灯火和朝暮,醉倒于春色。俗人凡眸千百,不及你惊鸿一瞥。
无需旁物对比,你自成人间绝色。
……
铃声响起的那时候,晚霞刚好染红了天际的轮廓,映得一片绯红。
于笙斜挎着书包,跟蒋禾木告了别。
蒋禾木跟她挥手:“今天又逃晚自习?好学生也不过如此嘛,该逃课的还是得逃。”
于笙笑着点点头。
他们只知道于笙逃晚自习,没人知道,她这样做是为了远离喧嚣的环境,从而更好地复习。
闲暇之余,还能带祁灼补习,就当是还他钱了,毕竟于笙教别人题目收费也不便宜。
祁灼携带作业,按时来到于笙居住的酒店。
进入单人间后,他上下扫视的目光就没停止过,眉头微微蹙起:
“你平时就住这种地方?”
“挺好的,有空调有床。”
祁灼擡眼,望了望噪音极大的空调,一度陷入了沉默。
确实有空调,但吹不出冷风;也确实有床,只不过一翻身就会掉下去。
朗月宾馆是个小旅馆,价格便宜,单人间的住宿条件甚至还不如宿舍,最起码宿舍的空调足够凉快。
祁灼刚坐下几分钟,就因燥热坐立难安。
细密的汗顺着发根滴下,他抓了抓湿透的头发,埋怨:“都秋天了,怎么还这么热。”
“心静自然凉。”于笙闭上双眼,摆出一个打坐的姿势。
“那是死人。”
“……”
难以想象,于笙就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备战期末。
于笙不仅不以为然,反而学得津津有味:“我昨天让你写的卷子呢,带了吗?”
“带了。”祁灼从“千年难得一带”的书包里掏出几张空了大半的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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